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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钢笔文学www.jiugangbi.com提供的《表弟怀香》90-100(第6/19页)
,外表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楚氏怀有身孕,自然也不会有人特意向她提及令人忧心之事。
顾承封却知晓母亲心思细腻,有些事瞒不住她,也不能瞒,便主动提醒。
“太子城府颇深,在信都那两日对我多有试探,还提及五皇子见过婉姝,母亲若不想让妹妹进宫,她的亲事便不能再拖了。”
第94章 定亲
楚氏出身大族, 十分清楚把女儿送进宫是最能取悦皇帝,最容易获取信任的方式。
只需要牺牲一个女儿,便可以解决掉隐藏在暗处的大部分麻烦, 若女儿得宠,更会是顾家走向权势的一大助力。
可她不愿。
楚氏生来个性要强, 加上二十多年的幸福婚姻滋养了这份强势,要她用女儿换取家族利益,既是糟蹋了女儿, 亦是轻贱自己。
她是断然不会如此的。
承封的提醒, 亦是她心中所忧,纵使再舍不得, 也要尽快定下女儿亲事,否则才是害了婉姝。
只是,女婿的人选她一时难以抉择。
之前她在周家与怀玉之间犹豫, 其实心里更偏向怀玉。
当年看到怀玉的第一眼, 她便知他是个心思重的, 本不愿将他留在府中,防的便是他把主意打到婉姝身上。
看在他身上有楚家血脉, 唤她一句表姑, 就算将人放在外头养也不会亏了他,可人毕竟是顾贤带回来的, 她若直接把人送走未免落了丈夫面子,也显得她不近人情。
于是她一面善待怀玉,一面让人盯紧了他, 只待他犯错,倘若他聪明主动离开,她自会为他安排周全, 将来若愿意为顾家效力,也可用心培养。
怀玉的表现却出乎她的预料。
除了在一些规矩礼仪上闹过一点小笑话,他竟是从未犯过恶处。
他收敛锋芒,谦恭知礼,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融入了顾家,不止笼络了婉姝那傻丫头,连心气颇高的承封都接受了他,开始愿意教导。
时间一晃就是一年,楚氏比谁都清楚他表现如何。
这一年来怀玉从未耍小手段算计人心,而是用时间,以一言一行表达自己对顾府的感恩,他的讨好从不卑微,而是以小辈之姿的依附。
楚氏欣赏怀玉的不卑不亢,但真正打动她,令她改变主意接纳怀玉的,是怀玉在历经世间冷暖后依旧心存善意。
他入学九华书院读书后拒绝了顾府车夫接送,大家都觉得他是不好意思受顾家太多恩情,或是想要向顾家证明自己。
可派人盯着他的楚氏清楚,怀玉在荣县偷偷救助了一些无依无靠的年幼乞儿,不用顾家之财,亦不为攒名声,一救便是多年,到现在也未在人前显露过。
后来她便撤了监视,只偶尔命人悄悄为那些乞儿送些救助。
是何时动了让怀玉做女婿的心思呢?
楚氏想不到具体时间,但可以确定是在从春燕那里得知怀玉与婉姝有情之前。
而在顾贤入狱之时,她其实就已下定了决心,此番顾家遭难,怀玉所作所为更是让她为之感动。
可那道圣旨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怀玉成了活靶子,将来不知要面对多少明枪暗箭。
楚氏希望女儿嫁个好男儿,无论将来遇到何种挫折,他们夫妻二人都能互相扶持,同舟共济。
但明知前路危险重重,又有哪个母亲忍心推女儿上前呢?若棒打鸳鸯,让女儿嫁入周家那般大族,又会受太多拘束,难保女儿心中无怨。
楚氏越想越头疼,觉得选哪个也不周全,愁得晚饭也吃不下。
晚上顾贤从军营回来,见自家夫人神色忧愁,紧张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,得知其发愁之事,默了片刻,小心试探道:
“夫人瞧不上怀玉?”
楚氏闻言不满,“你怎得倒打一耙,当初是谁发了好大一通火,怒而将人赶出门去?”
顾贤见夫人并非对怀玉不满,哈哈笑了起来,道:“谁叫那小子平日总是一板一眼的文弱样,为夫也是怕他护不住婉姝,此番经历才知这小子虽心眼子多,倒是条有情有义、敢于拼命的真汉子,便做得咱家女婿。”
身子弱些没关系,总归人还年轻,往后多操练便是。
楚氏自然知道丈夫为何改变了想法,怀玉在顾府危难之际及时赶到,不仅冒险救出婉姝,粱珍母子三人也是因他才得以保全。
怀玉是整个顾家的恩人,又对婉姝情深意重,换做任何一对父母也说不出他不配为婿的话。
若因他得罪了权贵而避之,才是小人之举。
楚氏瞧着毫无芥蒂、一脸满意的丈夫,倏地笑了。
“是,怀玉极好。”
大抵是即将嫁女的母亲总要经历一番糟心吧。
之前是她着相了,只想着顾家往后注定不受世家待见,倘若顾家将来争权失败,周家至少能保住女儿。
可究其根本,就算周家还愿聘婉姝为妇,也是出于青州楚家之势,万一将来楚家也受累,难保周家不会因更大的利益而弃婉姝。
且依着婉姝的性子,若知她的心思,多半还会怨她这个娘小瞧了她。
她楚溪所生儿女,本就不是无骨之人,又怎惧风险,一家人本就该齐心协力。
想通之后,楚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,最终下了决定,“若婉姝也愿意,便教他们早些定下吧。”
顾贤点点头,婉姝的意愿自有夫人私下里询问,他便无需多言了。
“小老三可还老实,有没有闹你?听说你晚饭没用几口。”
“……孩子才丁点大,哪里能闹人。”楚氏推了推凑近的人,“老爷这么一说,我还真饿了,厨房可有鸡汤?想吃鸡汤面。”
顾贤闻言立马转身出门,“老爷我去拿鸡汤面。”
*
旭日东升,清风怡人。
整个顾府内宅,除去烧损较轻的正房可居住,其他房屋仍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翻修。
匠人们进进出出,府中女眷不便抛头露面,一日三餐也多在各自房中单用。
不算陌生的房间内,考虑到此前所居主人是个男子,摆设也无甚变化,婉姝清醒后兀自不自在了两日,但因外界各种消息传来,这点不自在尚未突显出来便被她忘在脑后。
其中最令她在意的便是陈执因谋杀陷害被判死刑,陈家被抄,全家流放一事。
顾家总算清白,外有父兄支撑,内有母亲坐镇,大家都安心许多。
但从案发到结案不过几日功夫,就算婉姝不知多少内情,也看出此事了结太快,其中必有蹊跷。
只是父兄正忙碌,母亲嫂嫂病弱,所知亦不多,加上大夫嘱咐婉姝不可忧思,便无人与她讲述其中因果。
婉姝也想早些安康帮忙打理家事,便老老实实窝在房中静养。
早饭过后,她便如前两日般,什么都不做,并刻意放空思绪,不去想陈家,不去想为何自己所中迷药为何与众不同。
托腮坐于桌旁,目光无意识地盯着某处不懂,看起来有几分呆滞。
就在她以为今日就这般无所事事过去时,傍晚工匠下工后,云霞过来传话,说母亲唤她去堂屋。
云霞打起门帘,待婉姝进屋后并未跟进去,而是守在门外。
婉姝心中有疑,只见堂屋内唯有母亲一人坐在茶几旁,连芳姑都没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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