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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钢笔文学www.jiugangbi.com提供的《表弟怀香》90-100(第5/19页)
不住笑了起来。
他一直清楚在外人眼中自己天然就是顾家一派,或是说难听些,他巴不得攀上顾家,为其卒犬。
楚怀玉并不对此感到丢脸,也很高兴与顾家紧密相连。
他只是在想明白皇帝的手段后,莫名感到好笑。
就像是一只蝼蚁忽然发现那位一直被捧为神的尊者,原来和他这种孤虫无甚不同,同样也要日日为了生存而殚精竭虑。
原来人生于天地间,同历生老病死,同受世俗礼教所拘,谁也无法肆意。
可同样的物种却分三六九等,有人贵为神,有人贱如畜,追究过去,好似寻不到源头,人仿佛生来就是要争的。
争到最后,皆化为一捧土。
怎不令人发笑?
魏璋进门时,便见楚怀玉靠在院中躺椅上闭目含笑的安详模样,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,使得那张俊美容颜多了几分神性,好似随时可能羽化飞升。
魏璋眨了眨眼,抛开那一闪而逝的好笑想法,低咳一声以作提醒。
楚怀玉在太子走到门口时便有所察觉,只不过没察觉到危险,便不想理人罢了。
待太子出声,他才睁开眼,立即起身行礼。
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太子上前一步虚扶一把,以示亲近,笑道,“孤今日微服私访,是来探望楚大人伤势,无需在意这些虚礼,坐吧。”
倒是一旁的小厮跪了个结实,被太子身份吓得趴在地上战战兢兢。
楚怀玉顺着太子的意站直了身,自然不会再坐回去,而是请太子进屋。
太子颔首,先一步进了屋子,楚怀玉落后一步,示意小厮准备茶水,后者这才从地上爬起来,匆匆往厨房跑去。
小厮很快奉上茶水点心,又往炉中填了香料,而后识趣地退出去。
魏璋进屋才发现是书房,他没去过多少人的书房,但不妨碍他了解许多人书房布置,有何藏书秘典。
楚怀玉的书房在他看来无疑是极小的,有限的空间内并无多少名贵摆件,但画篓屏风、香几琴棋亦有规制,并不寒酸,堪称中规中矩,却莫名有种令人放松的舒适感。
太子进屋后大致扫了一眼便心中有数,最后目光落在墙上的那幅蹴鞠图上。
“画的是九华书院学子?”
“是。”
魏璋勾唇道:“书房之地,有人看山水怡情,有人望字省心,亦有人请神像镇邪,孤倒是第一次见人挂蹴鞠图。”
楚怀玉垂眉敛目,不卑不亢道:“下官无甚闲情雅致,只是喜欢观人神态举止,读书时不擅蹴鞠,只能拿画笔凑凑热闹,觉着合适便挂上了。”
魏璋细看画中人物,确实生动传神,且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,符合画中赛程局势,一看便是现场临摹出来的真实场景。
魏璋嘴角再次上扬,语气却带着惋惜,“有这份才能,在审刑院似乎更合适些。”
“无论是何职位,下官一定尽忠职守,绝不敢懈怠。”
魏璋侧目看了眼楚怀玉,而后走到书架前,随手拿了本杂记翻动,眼睛却看着楚怀玉,话锋一转问道:“你可见过楚河?”
“楚二表舅?”楚怀玉语气自然,“去岁表姐到青州小住,是二表舅送回来的,下官得以拜见。”
“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?”
“这,二表舅率性洒脱,不喜住在城中,下官也只在他刚来冀州时见过两次,后来便连表姑也不知其去向。”
魏璋闻言不再追问,目光落回书上,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说。
其实他在来信都前两日就见过楚河,那日他收到密报,称有一神秘人从冀州入京,引得几方势力抢夺,就连秦家赵家都参与其中。
他以巡视行宫修建为由出行,路上遇见一行人行踪鬼祟,便派亲兵拦路盘查,不料对方胆大包天,竟在官兵准备搜查马车时忽然拔刀相向。
袭击官兵乃是重罪,遑论太子亲卫,故而出手皆是杀招。就在双方交手时,又从暗处冒出一伙人,目标明确地朝一辆马车冲去。
马车周围防御不足,车内之人很快被后来者抓住。
魏璋这才看见所谓的神秘人竟是一个孩子,脑海中蹦出第一个想法便是“这孩子莫非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皇子”,于是当即下令先救下那孩子。
接着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,最初那一行人在孩子被抢后不仅没有去追,反而迅速与抢人那方达成共识,开始合力击杀官兵。
魏璋见此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,奈何所带人手不足,莫说抢人,他自己都身陷危险当中,因为对方有几名高手,武功竟不输于他的暗卫,似乎打算趁乱杀他。
楚河就是在这时出现的,仅凭一人一剑扭转局势,不仅抢回了孩子,还将对方武功最高那人杀了。
如果楚怀玉在场,定会认出被杀的高手是秦淮身边的侍卫杨跃,而那孩子正是张家前几日丢失的小少爷张克。
但见太子此刻神情,楚怀玉便知道计划十分成功。
魏璋自然不会想到一切都是计划好的,他只是觉得楚河出现的太过及时,出于身份本能地怀有疑虑。
此时问楚怀玉也是觉得他年少,若心中有鬼面对自己定会心虚,不过见他神色如常,不像撒谎,他便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猜忌。
因为他已收到密报,楚河最初入京是为了打听其姐夫顾贤入狱之事,在其无罪释放后便打算继续游山玩水,之所以逗留京城,是因贺枫那个武痴追着人家非要比武,在京城他不敢随意动手。
至于为何出手相助,以楚河的身份看出官兵乃皇家侍卫并非难事,他虽未入朝,但也不以江湖人自居,心里向着朝廷,自然不会袖手旁观。
楚河也算救驾有功,得知太子要言谢,竟直言帮他摆脱贺枫便感激不尽。
魏璋那时便觉得楚河的确是个不理俗世、武功高强的浪荡子,难得还心念朝廷,可见楚家家风清正衷义,如今试探楚怀玉也只是想让自己更加安心罢了。
魏璋得到满意的答复,脸上笑容越发真挚,话题也变得越发家常起来。
“楚大人年少有为,才貌双全,听说还未娶妻,可是信都适龄姑娘太少?”
楚怀玉害羞地笑了笑,没有接话,心里却警惕起来。
魏璋眸光微闪,身子略向他倾斜几分,“还是说已有心仪的姑娘,未能得芳心?可要孤帮你一把?”
楚怀玉赶紧躬身道:“多谢殿下厚爱,只是您日理万机,下官万不敢因个人私事劳您费心。”
魏璋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,倒也没非要做媒,他还急着回京瞧瞧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呢。
“明日一早孤便要回京复命了,确实有心无力,不过旁的帮不上,为你多争取几日养伤时间倒可行,待你痊愈去鹿城上任,也莫要辜负孤的心意,需替父皇好好治理鹿城才是。”
面对太子的试探拉拢,楚怀玉欣然接受,连自称都变了。
“微臣谨记殿下教诲,亦祝殿下一路顺风。”
魏璋闻言朗笑几声,满意离去,临走时还隐晦地提醒楚怀玉,若有心仪的姑娘要尽快下手,圣上龙体好转,明年或许会选秀。
太子离开第三日,顾贤夫妻才回顾府,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关心家中小辈,虽在回府前便已得知家人安然,但只有亲眼确认才能安心。
婉姝经过几日休养也好了许多,除却身体稍感无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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