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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钢笔文学www.jiugangbi.com提供的《表弟怀香》130-140(第7/19页)
姝尚且不知, 这日一早她便派人给许氏送去帖子,邀她到香水茶楼品茗。
她并未刻意隐蔽行踪,甚而是故意在郑氏找黎氏哭诉的第二日就与许氏亲近, 原因有二。
其一,配合怀玉对外表明, 韩硕暴打张成就是受楚家指使,意在回击齐家的算计,也是宣告两家就此结下梁子, 往后绝无修好的可能。
其二, 婉姝有意将善堂送给许氏,既是回敬韩硕对怀玉的支持, 亦能表示信任。
“听说许姐姐家中有位弟弟生来良善敦厚,自幼便四处行善,对待老人孩童尤为热心肠, 深受邻里爱戴。”
许氏闻琴声而知雅意, 听出婉姝是要帮扶自家二弟, 甚为惊喜,当即压下心中激动, 羞愧道:
“我那二弟只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, 大好的二八之年,每日书也不读, 就爱到处管闲事。
朋友结交了不少,也不见他作甚正经事,邻里都是宽和之人, 全拿他当孩子哄罢了,当不得夫人这般夸赞。”
婉姝听完却越发满意,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热心少年, 正适合做她这善堂的堂主。
“我倒觉得,少年人的不确定性是宝贵的,只不过有时需要长辈推上一把。”
春燕得了眼神示意,立刻将一小匣子置于桌上,打开推至许氏眼前。
婉姝笑着继续道:“我既称许姐姐一句姐姐,便兀自托大为弟弟打算一二,只望许姐姐别嫌弃。”
许氏见匣中有纸张,便拿起看了看,只一眼便赶紧放回去。
“使不得使不得,这太贵重了。”
许氏娘家只是做小生意的寻常百姓,韩硕亦非富贵出身,他们两家全部家当加起来怕是也换不来这地契,更别说还有染布秘方。
她是真的不敢收。
婉姝掩唇笑了笑,语气轻松道:“这院子可不是白送的,许姐姐不妨听完?”
许氏挪了挪臀,面色有些不安。
婉姝道:“我买下这院子是为了开善堂,奈何府中多事,力不从心,找上许姐姐也是存了死心,便是希望这善堂能开起来,好好经营。”
许氏仍旧不敢收下。
婉姝便让她将匣子拿回家,与韩硕商量后再做决定,若夫妻二人都觉得不妥,她定不勉强。
许氏这才不再推脱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李狄的小院被一群官兵包围。
砰的一声,大门被踹开,十数官兵持刀而入,在门内站成两排,齐善从中间走进院子,停在手下保护范围内。
打头的官兵照例朝紧闭房门的屋子大喊。
“兵马司抓人,还不速速出来束手就擒!”
口中叫门,手上却已拿起兵器准备破门入室。
不料话音才落,房门便打开了。
李狄蓬头垢面地快步走出来,手上还在系腰带,显然才起床。
他跑到齐善跟前,带来一阵酒气,在官兵动手之前,那张唬人的硬汉脸竟露出谄媚的笑容来,点头哈腰道:
“官爷大驾光临,不知有何吩咐?”
齐善肃着脸,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“有人告你行凶杀人,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“什么?!”
李狄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,后退一步扑通跪地,嘶声大喊。
“冤枉啊官爷,额就是个本分老百姓,就是冲着中土安稳,这才壮着胆子拉了几车药材千里迢迢而来,就是为了赚几个辛苦钱。
额才来鹿城不到一月,人生地不熟,只愁如何尽快将药材卖了,去杀人作甚啊,额平日杀只鸡都不敢,官爷明鉴啊——”
这一番喊冤,成功引起了左邻右舍以及行人的注意,小院外很快聚集了一些百姓看热闹,偏偏他们站的够远,教官兵找不到理由驱离。
旁人不知内情,齐善却比谁都清楚李狄是凶手。
见他不仅没畏罪潜逃,还如此张扬,想来是有所准备。
齐善瞬间意识到李狄是个难缠之人,但当着百姓的面,他不好妄下定论,只道:
“有人证亲眼目睹你昨夜提枪杀人,兵马司只负责抓人,你有何冤枉到审刑院再说也不迟。”
李狄却不肯罢休,嚷嚷道:“我昨夜与邻居吃了酒,直到方才官爷们进门才醒,难不成梦游杀人?”
昨晚与李狄吃酒的邻居正在围观百姓当中,听到声音立刻小声应和道:“对对,这小子酒量还行,但比我差点,昨夜是我将他扶回家去的。”
身边人听了,好奇道:“这么说,人不是他杀的了?”
邻居虽然吃过李狄的酒,也不敢妄言,只问:“你们醉得走路都打摆子,还能半夜起来去杀人?”
闻者无不摇头。
“真喝大了,便是天上下刀子,脑子也清楚,但身体就是动不了一点。”
最终李狄还是被带走了,不过有邻居热心传说,他被抓时的场景很快在鹿城传开,大显无辜。
同时,城西惨遭灭门的宅院因为备受关注,很快有人挖出其中所住非是一家人,而是几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。
做小生意的老实小伙与整日不敢正事的混混,自然是前者更易得到同情。
再得知宅院背后主人乃是某位不知名的富商,不少百姓猜测,八成是那富商背地里做了坏事遭人报复。
总之,百姓们对此事议论纷纷,关注程度已经到了各司长官都无法忽视的地步。
吴翰负责监察一方官员,为人十分低调,也从不刻意为难谁,但不代表他懈怠职责。
在听到风声的第一时间,他便向审刑院左使徐庸传达了重视,敦促其尽快破案。
而徐庸身为审刑院最高长官,事务繁忙,许多案子都是由右使房惠审理,他只需进行最终审核,确认没有漏洞后在结案书上签字即刻。
但事到如今,徐庸也意识到了案件背后似乎有人在推波助澜。
听着百姓们对官府的怀疑声,他甚至觉得对方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,不得不重视起来。
房惠被请到公房主殿汇报案情,讲述的很客观。
“事发于昨晚子时,亡七人,有一人逃脱,名于泰,于今日巳时到兵马司求助,向副指挥使齐大人清楚说出了嫌犯李狄的身份与住址。
得知嫌犯武艺高强,齐大人担心其畏罪潜逃,立即带兵前去拿人,午时一刻将二人一起押送到审刑院。”
徐庸听出了不寻常,“一起押送?”
“是。”房惠面色微微抽动,表情有些难以言喻,接着道,“据于泰交代,他与死者中三人因赌钱输大了,意外得知李狄手里有几车药材,便起了贼心,不料被李狄反追踪至住处暗杀。”
某种程度来说,于泰几人被追杀也是活该。
徐庸听完也有些无语,不过他当然不能说几人活该。
“就算真相如此,他们也罪不至死,何况还有无辜者丧命。”
徐庸说完,发现房惠神色变得更奇怪了,当即又加了一句询问。
“那李狄是如何辩解的?”
房惠回道:“李狄声称自己昨晚没离开过家门,有邻居做证,昨晚他醉得不省人事。”
“早有杀心,故意装醉制造不在场证明?可于泰等人是临时决定作案的,李狄又如何能提前知晓?莫非是那药材有什么来历?”徐庸听得入神,不禁发出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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