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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钢笔文学www.jiugangbi.com提供的《哥哥是并盛大魔王》40-50(第9/16页)
风纪委员会的制服外套是兄长亲自挑选的,他一向打理得很好,就连洗涤都要用单独的洗衣机,风纪袖章更是备了相同的数十条,略有磨损就会请家政修补。
风纪委员全都是被收编的不良少年,即使是一向靠谱的草壁学长也会有不修边幅的时刻,但哥哥本人却总是很整洁,身上的衣服永远是平整的、散发着洗涤剂清香的。
可是现在,他的外套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,袖沿全是灰尘,洁白的衬衫下摆沾满了发黑的血迹,又有新鲜的红色从腹部洇染开来,黏连在腹部,随着呼吸缓慢起伏,碎发之下的双眼微微阖起,面色平静,反而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……是那个叫六道骸的人做的吗?
一阵齿冷后,我盯着停在兄长发顶的云豆,努力地平复好思绪,不自觉屏住呼吸,轻轻走近。
——却在迈开第一步时。
如同某种预告一般,倾倒的书柜旁忽然传来“啪嗒”一声轻响。
在直觉的驱使下,我骤然回头,略微定神,才发现只是天花板上的小石子落到了地上。
奇怪的是,在我转头看到它的那一瞬间,石子就像落在湖面上一般,忽然泛起了淡淡的涟漪。
……不对!
我立刻意识到问题,然而为时已晚。
心绪大起大落后似乎会被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入侵,在察觉到这一点时,周身的场景已如同被水浸没的画布,色彩与线条交融,尽数扭曲起来。
余光里似乎出现了两道人影,可视线已然模糊,看不分明。
随后,记忆像故障的屏幕,似乎出现了某种程度的错乱,闪烁撕裂过后,眼前骤然出现了并盛中央医院的某间病房。
除此之外,似乎有无数的东西从我脑中被遗忘,记忆如潮水般消退,再低下头时,自己的双手已经变了模样。
……
“小京?”
“小京,怎么了?”
恍惚了一下,我抬起头,看向眼前的人。
桥本夫人正担忧地望着我。
注意到我刚才的视线,她“哎呀”一声迎上来,低头检查着我的手背,惊呼道:“怎么手背好像发红了?难道是液体外渗了?你等一等,我去找护士。”
我怔怔地看着她走出病房,背影匆匆。
桥本夫人是幼稚园时期就来到家中的。说是父母请来的家政,但实际是母亲的旧识,早些年桥本夫人的女儿意外去世,她心中郁结,最终答应了母亲的邀请,暂且担任了我与云雀恭弥的“代理家长”。
虽然明明就在眼前,我却莫名有种感觉,好像与她已经许久未见了似的。
可是再要细思,脑中便隐隐作痛,好像有什么未知的能力在阻止自己深入思考一样。
没等我想通,虚掩着的房门便被“吱呀”推开,在桥本夫人带着护士回来之前,又有人闯入了病房。
我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回眼前。
那人神色平淡,脚步极快,还不忘顺手带上门,仿佛进的不是病房,而是某间堆满公文的办公室。
“…?”
在我茫然的注视下,对方脚步一顿,随后,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小支玫瑰,动作生涩地拆开包装好的丝带,默默插进了床头的花瓶中。
“巡逻的时候路过了花店,就顺便买了一支带回来。”他飞快地说。
窗外日光西斜,落日余晖透过半透的窗帘照射进来,映在十二岁风纪委员长手臂的风纪袖章上。
我盯着那袖章看了一会儿,又去看那支“顺便买回来”的玫瑰,最后才慢吞吞地将目光转向了云雀恭弥。
云雀恭弥:“?”
他正随手从杂志架上抽了本旅游杂志出来,察觉到我的目光,抬起头回望过来。
我怀疑他今天心情不太好,在我说话之前,他可能真的一句话也不会说。
于是,略微停顿了一下,我才道:
“恭弥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那个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那个花。”我指了指花瓶,努力委婉地提醒,“是白色的玫瑰。”
“……”他露出了包含着轻微不耐与稍许不解的表情。
“对,是白色的。”兄长顿了顿,在我一动不动的注目下,难得多解释了两句,“店员说白色玫瑰是最贵的,比粉玫瑰与红玫瑰都要好。”
我倒吸了一口凉气,一时不知道该震惊于他真的动了脑子选花,还是他送花只看价格不看寓意的行为。
但考虑到眼前的人只有十二岁——尽管我清楚的明白自己与他同龄,但还是不自觉露出了关爱儿童的表情。
我一言难尽道:“白玫瑰的花语是思念与哀悼,通常情况下,只有参加葬礼才会送。”
云雀恭弥:“……”
我低头看了眼,窗边的垃圾桶里还有掺杂着血沫的软纸。这几日天气转寒,咳血的频率比以往还要高,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大限将至……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要和云雀恭弥解释白玫瑰的寓意,告诉他“如果是参加我的葬礼你送它可能会更好”,简直可以入选地狱笑话集了。
只是云雀恭弥黑脸的速度比我酝酿笑意的速度还要快,我看见他眼皮一跳,嘴唇抿起,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。
老实说,因为从小到大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住院治疗的流程,所以就算这次的病格外凶险,我也很难提起什么忧伤的情绪。
反而是云雀恭弥,在我住院后,一直表现出强烈的焦躁与不安。
据相识的同学所说,云雀恭弥已经将一二年级所有的不良少年小团体都单挑了一遍,目前正在挑战三年级的前辈们,并且近期下手尤其的重…具体表现为医院的救护车平均每三天就要光顾一遍并中。
其实我一直知道哥哥脾气很坏,可是生病期间他从来没有对我摆过脸色,每次探病也都会顺手带些小东西无论是花束(当然之前从未送过任何白色的花)、抹茶甜点还是近期很流行的毛绒玩具,因此我其实不愿在他面前说一些灰心丧气的话。
但此时此刻,不知受到什么的影响,总觉得神智模模糊糊不太清明,有些压在心底、本不该诉诸于人的话,未经思考就想要说出口。
“其实白玫瑰也好。”鬼使神差地,我说,“也许我也不用病太久,马上就会死掉,哥哥和桥本夫人也不必因此忧心了。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六道骸你坏事做尽啊(指指点点)
第47章
我说的确实是实话。
但从小到大, 我因为身体原因被迫待在室内,鲜少有机会外出与同龄人玩耍,更多的时候只能看书写功课, 闲暇时间陪在身边的都是长辈, 久而久之, 便锻炼出了察言观色的本领。
因此, 哪些话该说,哪些话不该说, 我其实非常清楚。
但今日似乎格外奇怪, 思绪总出现奇怪的断片,无论是面对桥本夫人还是哥哥,都有种奇异的陌生感,心里种种不足为道的负面想法像是被刻意放大了一样,一直在往咽喉里钻。
诚然那句“马上就会死掉”是我的真实想法,但那种话的确不该就这么说出口,更何况是向近来一直情绪糟糕的云雀恭弥。
“——”
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,想了想,又觉得自己应当为自己的话负责,于是又强迫自己转回了视线,看着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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