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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钢笔文学www.jiugangbi.com提供的《丞相的前妻》40-50(第6/17页)
微颤,强忍着没有偏头躲开。
她的乖巧取悦了他。
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,他低声问:“饿了吧?”
话音刚落, 明妩的肚子就应景地叫了起来。在寂静的帐内, 这细微的“咕噜”声格外清晰。
明妩脸上腾地一下飞起两抹红晕。
窘迫得恨不得立时化作一缕青烟, 消散了才好。
太丢人了。
陆渊先是一怔,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不是在朝堂上平日虚与委蛇的冷笑, 而是真正从胸腔里震荡出来的, 真正愉悦,松弛的朗笑。
笑笑笑, 有什么好笑的?
明妩恼羞成怒,恶狠狠地瞪向他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, 虚张声势。
陆渊笑得更愉悦了。
伸手捏了捏她滚烫的耳垂, 嗓音里还噙着未散的笑意。
“是我的疏忽,竟让夫人受饿了。”
他指尖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, 下意识想躲。
他却已先一步收回手。
转而撑在她身侧, 就这样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。
他的目光太过专注,深邃的凤眸里清晰地映出她小小的,无所适从的倒影。
明妩不自在地别过脸去。
作势要起身, 陆渊却依然维持着俯身的姿势,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。
“起开。”
她终于忍不住,伸手推他。
陆渊倒没有再为难她,低笑一声。顺势握住她抵在胸前的手,稍一用力,便将人从榻上带了起来。
"走吧。"
他牵着她往外间走去。
膳食早已备好,满满一桌,都是她平日喜欢的菜式。
陆渊亲自执箸,细致地为她布菜。
剔去鱼刺,剥好虾仁,动作行云流水,自然得好似他们真是一对鹣鲽情深的恩爱夫妻。
院子里侍立的下人皆垂首敛目,心下却惊涛骇浪。
虽不是头一回见相爷如此,可每次目睹,仍觉难以置信。
那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,冷峻威严的相爷,此刻竟这般耐心地伺候着夫人用膳。
明妩垂眸,看着碗中渐渐堆积如小山的菜肴,陆渊正将最后一只剥好的虾仁放入她碗中。
见她久不动筷,他柔声问。
“可是,这些菜不合胃口?”
转头看向一旁的管事,眉眼已沉了下去。
管事脸色煞白,“扑通”一声重重跪倒在地,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。
房间里静得可怕,连窗外的风都停止了。
明妩捏着竹箸的指节紧了紧,夹起一只虾仁,小口小口地吃起来。
陆渊见状,唇角微微扬起,抬手示意管事退下,温声对明妩道。
“阿妩,再试试这个。”
他夹了一筷清蒸鲥鱼最嫩的部位,放入她碗中。
明妩夹起来吃。
明明是她最喜欢的,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每一息都过得格外缓慢。
“相爷。”
徐明快步进来,俯身在陆渊耳边低语几句。陆渊脸色微凝,抬眸看了明妩一眼。
“我有些要事需处理,阿妩慢慢用。”
他放下银箸,起身离去,衣袂带起一阵微凉的风-
午后,明妩去看了春楠。
小丫鬟伤得不轻,身上多处擦伤,左臂骨折,需得静养一段时日。
明妩坐在榻边,看着春楠苍白的小脸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又沉又涩。
春楠疼得额头沁出细密冷汗,却还强扯出一个笑容,宽慰她。
“夫人别担心,养些时日就好了。都是奴婢没用,非但没帮上忙,还累得夫人为我操心……”
她声音渐低,满是落寞。
若不是她被抓,若不是夫人为了救她,或许现在,夫人早已逃出去了。
她其实并不明白,夫人为何那么想离开相府。
在她看来,相爷如今待夫人多好啊。
那般细致入微的关怀,那些旁人艳羡的偏爱,连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能感受到相爷的变化。
夫人想要的,相爷都给了;夫人没开口的,相爷也早早备下了。
这难道不是苦尽甘来吗?
春楠想不通。
“夫人,如今齐姑娘已被赶出府,老夫人那也不再找夫人的麻烦。夫人……”
明妩沉声打断了春楠的话。
“春楠!”
春楠急急地下床想要请罪,左臂撞到了床柱,痛得她面色煞白。
明妩忙按住她。
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”
……
从春楠屋里出来,明妩独自在廊下立了许久。
初夏的风带着暖意,拂过半垂的轻纱帘幔,摇曳如烟。
其实她也有想过,就这样吧。
女人求的不就是一个着落么?她的地位稳固了,他的目光也已放到了她身上……
她曾经求的已经得到了。
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?
可是,她不甘心啊。
受过的伤,不是一句“过去”就能彻底抹去的。
不过这次春楠的伤,也是给了她一记警钟。
她不能再那般莽撞行事了,必须从长计议。她自己可以不顾一切,却不能累及身边这些真心待她的人。
心绪纷乱,她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穿过月洞门,绕过嶙峋假山,待回过神来,竟已走到书房附近。
这是陆渊的书房,是府中禁地。
明妩停下脚步,正欲转身离开,听得书房虚掩的窗扉内,传出两道压低的声音。
其中一道,正是陆渊。
明妩心下一紧,下意识矮下身子,躲进旁边一丛茂密的翠竹后。
“……她此次昏睡的时间,比上次又长了些。”
是陆渊的声音,带着一丝担忧。
另一个苍老的声音,恭敬地回道。
“回相爷,母蛊与子蛊同源共生……尤其……相爷身上的母蛊会牵动夫人体内的子蛊。夫人昏睡变长,是子蛊对母蛊的依附加深……相爷放心,待到子母蛊成熟,这些症状都会消失……”
明妩只觉脑海中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浑身血液仿佛在瞬间冻住了。
母蛊,果然在他身上。
四周万籁俱寂。
方才还拂过脸颊的夏风消失了,竹叶的沙响也听不见了,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抽空。
其实,善慧禅师断言她身中子母蛊时,她心底并不是全然相信的。
那般玄乎其玄的东西,像是话本里的传说,她更愿相信自己是得了某种怪病。
可现在,亲耳听到。
她再没有办法自欺欺人。
先是离蛊,现在又是子母蛊,他还真是瞧得起自己呢。
明妩惨烈一笑,抬头望向被竹叶切割的蓝天。
阳光刺得眼眶发酸,明明是暖风拂面的初夏,她却像骤然坠入了数九寒天的冰窟里。
好冷。
"夫人,您怎么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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